yìng tiān cháng
应天长 🔈
一钩初月临妆镜,蝉鬓凤钗慵不整。
重帘静,层楼迥,惆怅落花风不定。
柳堤芳草径,梦断辘轳金井。
昨夜更阑酒醒,春愁过却病。
仄平平仄○平仄,平仄仄平平仄仄。
○平仄,平平仄,平仄仄平平仄仄。
仄平平仄仄,仄仄仄平平仄。
仄仄○平仄仄,平平○仄仄。
一鉤初月臨妝鏡,蟬鬢鳳釵慵不整。
重簾靜,層樓迥,惆悵落花風不定。
柳堤芳草徑,夢斷轆轤金井。
昨夜更闌酒醒,春愁過却病。
仄平平仄○平仄,平仄仄平平仄仄。
○平仄,平平仄,平仄仄平平仄仄。
仄平平仄仄,仄仄仄平平仄。
仄仄○平仄仄,平平○仄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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译文:
明亮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妆镜上,描绘出一个弯曲的新月。妇人梳着鬓发,戴着凤钗,懒得整理。
厚重的帘幕静悄悄地垂下,楼层高耸,错落有致,我心中充满了忧伤,因为风吹落的花瓣无法预测方向。
柳树丛生的堤岸,芳草茵茵的小径,仿佛进入了一个梦境,但梦却在水车旁的金井中被打破。
昨晚深夜,我喝醉酒醒来,但春天的忧愁仍然萦绕心头,使我病倒了。
赏析:
这首词以重帘层楼里的思妇伤春伤别甚于作病的春愁,表达了深受后周胁迫、处境艰难、语多讳忌的南唐中主李璟对人生深刻痛苦的体认。这首词之所以为人称道,甚至被误认为是南唐后主李煜词,或冯延巳词,乃至欧阳修词,笔者以为,这是因为词中意象的妙用,渲染了思妇的春愁,使春愁力透纸背,也浸透了看客的心扉。
词人在词中主要使用了以下意象,一是“重帘层楼”,二是“落花风不定”,三是“柳堤芳草径”,四是“辘轳金井”。
“重帘层楼”,既是思妇所处的与外界、与春天隔绝的实景,也是李中主孤独无依的艰难处境形象比喻;“落花风不定”,既写景又写人,既是景亦是人,春风不定而使人想到了落红无数,落红无数引起无限伤春情思,不停地伤春情思使人憔悴不堪,犹如春风不定而落红无数;“柳堤芳草径”,既是情侣惜别的实景,又是“杨柳依依”“天涯芳草”的伤心暗示;“辘轳金井”既是词人梦断之因的实景,又似在说,梦虽醒了但如辘轳金井般反复上下的情思却难以了断。这实与虚的反复出现、反复对应,大大渲染了春愁情绪,以致词人最后发出了春愁浓于酒、春愁之苦人且甚于作病的哀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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