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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鹃行 🔈
君不见昔日蜀天子,化作杜鹃似老乌。
寄巢生子不自啄,羣鸟至今与哺雏。
虽同君臣有旧礼,骨肉满眼身羁孤。
业工窜伏深树里,四月五月偏号呼。
其声哀痛口流血,所诉何事常区区。
尔岂摧残始发愤,羞带羽翮伤形愚。
苍天变化谁料得,万事反覆何所无。
万事反覆何所无,岂忆当殿羣臣趋。
平仄仄仄仄仄平仄,仄仄仄平仄仄平。
仄平平仄仄仄仄,平仄仄平仄仄平。
平平平平仄仄仄,仄仄仄仄平平平。
仄平仄仄○仄仄,仄仄仄仄平○平。
○平平仄仄平仄,仄仄平仄平平平。
仄仄平平仄仄仄,平仄仄仄平平平。
○平仄仄平仄仄,仄仄仄仄平仄平。
仄仄仄仄平仄平,仄仄○仄平平平。
君不見昔日蜀天子,化作杜鵑似老烏。
寄巢生子不自啄,羣鳥至今與哺雛。
雖同君臣有舊禮,骨肉滿眼身羈孤。
業工竄伏深樹裏,四月五月偏號呼。
其聲哀痛口流血,所訴何事常區區。
爾豈摧殘始發憤,羞帶羽翮傷形愚。
蒼天變化誰料得,萬事反覆何所無。
萬事反覆何所無,豈憶當殿羣臣趨。
平仄仄仄仄仄平仄,仄仄仄平仄仄平。
仄平平仄仄仄仄,平仄仄平仄仄平。
平平平平仄仄仄,仄仄仄仄平平平。
仄平仄仄○仄仄,仄仄仄仄平○平。
○平平仄仄平仄,仄仄平仄平平平。
仄仄平平仄仄仄,平仄仄仄平平平。
○平仄仄平仄仄,仄仄仄仄平仄平。
仄仄仄仄平仄平,仄仄○仄平平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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译文:
你是否看到了昔日的蜀国天子,变成了杜鹃鸟模样的老乌鸦。
寄巢生子却不自己啄食,群鸟至今仍然为其喂养雏鸟。
尽管君臣之间仍保持着旧的礼仪,但亲情之骨肉满眼却身陷孤寂。
他作为工匠隐藏在深树中,四月五月时特别悲鸣呼号。
它的声音哀伤到口中流血,所述之事常常微不足道。
岂料你开始憎恨残害之事,却因自身形状愚昧而感到羞愧。
苍天变幻莫测,谁能预料万事反复无常。
万事反复无常,又怎能忘记当年殿上群臣趋附的景象。
鉴赏:
仇兆鳌 《杜诗详注》:《杜鹃行》,伤旧主之孤危也,起含寓意。蜀天子,化杜鹃,怜之也。寄子代哺,蜀帝之分犹存焉。
中间八句悯杜鹃形声之哀惨。君臣旧礼,承哺雏。伏树号呼,自伤孤立也。哀声流血,承号呼。含愤包羞,备言失所也。《杜臆》:伤形愚,哀其有情而不能自达。
末四句致感慨悲痛之意。当殿群趋,遥应蜀天子。
此诗分三段。中间八句,首尾各四句。朱鹤龄注:鲍照《行路难》:“愁思忽而至,跨马出国门。举头四顾望,但见松柏荆棘郁蹲蹲。中有一鸟名杜鹃,言是古时蜀帝魂。声音哀苦鸣不息,羽毛惟悴似人髠。飞走树间逐虫蚁,岂忆往日天子尊。念此死生变化非常理,中心恻怆不能言。”此诗意所本也。
洪迈《随笔》云:明皇为辅国劫迁西内,肃宗不复定省,子美作《杜鹃行》以伤之。
黄鹤曰:上元元年七月,李辅国迁上皇,高力士及旧宫人皆不得留,寻置如仙媛于归州,出玉真公主居玉真观。上皇不怿,成疾。诗曰:“虽同君臣有旧礼,骨肉满眼身羇孤。”盖谓此也。
卢元昌曰:蜀天子,虽指望帝,实言明皇幸蜀也。禅位以后,身等寄巢矣。劫迁之时,辅国执鞚,将士拜呼,虽存君臣旧礼,而如仙、玉真一时并斥,满眼骨肉俱散矣。移居西内,父子睽离,羇孤深树也。罢元礼,流力士,彻卫兵,此摧残羽翮也。上皇不茹荤,致辟谷成疾,即哀痛发愤也。当殿群趋,至此不复可见矣。此诗托讽显然。鹤注援事证诗,确乎有据。张綖疑“羞带羽翮伤形愚”句,谓非所以喻君父,亦太泥矣。盖托物寓言,正在隐跃离合间,所谓言之者无罪也。
或疑劫迁西内,宫禁秘密,子美远游西蜀,何从遽知之?曰:蜀有节镇,国家大事,岂有不知者。故曰朝廷问府主。其以杜鹃比君,本缘望帝而寓言,非擅喻禽鸟也。
创作背景:
黄鹤认为此诗作于公元761年(唐肃宗上元二年)。他说:“李辅国劫迁上皇,乃上元元年七月事。此诗借物伤感,当属上元二年作。观其诗意,乃感明皇失位而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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